能盖房子的惠安女

日期:2009.08.12 点击数:15

【类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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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库时间】2015.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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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嗨,别拍了!”红头巾下一只纵横着褶子的小麦色的手拾起桶里的一片小贝壳佯装扔向我。 “哈,阿婆,好看!”迎着那手的弧度,把相机镜头瞄准了。 阿婆一笑低头继续干活,我则移动脚步寻找着属于惠安的美丽。 惠安县地处福建省东南沿海中部,泉州市东北部,介于泉州湾和湄洲湾之间,东临台湾海峡。小祚岛和大祚岛(崇武)是福建省惠安县一北一南两个半岛,形状像两只有力的蟹钳昂然伸向大海。在这两个岛上居住着一个特殊的女性群体——惠安女,她们可以被认为是中国女性中勤劳的典范。 来惠安之前,从有限的资料里了解到,惠安女被划归为汉族,但是惠安女不同于其他历代汉族女子的奇特装束和让许多须眉汗颜咂舌的强体力劳作,又完全是个很特殊的社会现象。为了探索中国女性人文现状,在夏初的一天,我来到了原生态浓厚的小祚岛。 从惠安县城到小祚汽车站每隔十来分钟就有一辆班车来往穿梭。小祚面积不大,到达小祚汽车站后可花1元钱搭乘当地主要交通工具——惠安女驾驶的三轮柴油车,一路向东到达半岛顶端南赛西村的港湾码头。 这个码头由小片礁石群和滩涂组成,它既是惠安海船避风的港湾,也是岛上惠安女们拣拾贝螺和挖掘鱼饵的公共场所。只要不是刮风下雨的恶劣天气,礁石群中总会遇见三三两两裹着头巾或戴着斗笠的女人弯腰埋头专心干活。我小心地徘徊于滑湿的礁石上,用心观察女人们的劳作,她们大多是用铁钩抠索岩石裂缝或用手掌翻开海水中的小石块,仔仔细细地搜索随着涨潮的海水涌向岸边角角落落里的海生物。 绝大部分惠安女至今不习惯被陌生人拍摄,所以面对突然而至的镜头,本能的反应就是用头巾或斗笠遮掩回避。不过在岛上几天的接触,也让她们对同为女性的我减少了抗拒反应,让我有机会触及到她们在天地间劳动中迸发出的大写的美。 出海打鱼是属于男人们的活计,钩织鱼网就是惠安女的工作了。在码头边上的民房里,女人们坐着小板凳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尼龙线。询问过一位惠安女,她们揽这钩织活也是为了补贴些零碎贴己钱,渔网成品有公司来统一收购,钩织一张鱼网需一星期左右,仅42元的劳务费,除了自家打鱼需要外,多编织的就当是一份劳务活。我感觉这些女人自愿接受这活,大多是由于一种有胜于无的心理安慰,根本原因在于勤劳品质流淌在血液中的惠安女是极不愿意游手好闲的。 傍晚快要离开港湾的时候,看见海边的礁石砾在暖暖的夕阳下反射着点点银光,墨绿色的青苔滑溜地敞着怀抱等着哪个冒失鬼的一个筋斗,岩缝边红与绿、蓝与黄的衣角和头巾热烈地撞击在一起,耳边没有喧闹,只有静静的海风和远处一两声孩童的嬉笑。心中欣欣然期待着隔日清晨的海岛风情。 早晨6时,在岛上海角一处人家,我亲眼见到了极其难得的当地房屋封顶祭祀仪式。在小祚随处可见的建房工地上,夯土、挑沙、搅拌、上梁、砌筑等所有建筑劳动无一不是由当地妇女劳工大军完成的,她们的手艺、体能和吃苦耐劳的内外修养都令人惊叹。 阿婆是家里的长辈,儿子媳妇正在新建三层楼房,今天是封顶的大日子,一早儿子就摆好供桌,等待媳妇、儿子和母亲全家聚齐。届时由母亲主持点香,燃放爆竹做了祈福仪式。而这时为他们建房的女人们仍旧像蜜蜂一样繁忙而有序地进行着工地上的劳作。这时我的思绪有些激荡,是什么样的精神力量能支撑着这些并无男性体格的惠安女有如此超凡的忍耐力和勇气,让她们在男人都畏之艰辛的建筑工地上承担了所有的工作?无论何种理由,她们无疑都是值得敬重的一群女性劳动者。 观摩完祭祀仪式后我来到小祚岛的菜市场,这里也是惠安女集中的地方,买卖双方几乎都是女人。菜市场中海鲜很多,地面上也挺干净,没有一些城市菜市场水渍满地的通常印象,在这里可以集中看到很多穿着传统惠安服饰的惠安女们。惠安女对美和整洁的自我要求很高,哪怕是在菜市场大力刀劈肉排的时候,惠安女的头巾也是一丝不苟地裹着脸颊。在菜场的天棚下,小祚的惠安女们那标志性的亮黄色斗笠显得格外别致。 说到惠安女的装束,那绝对是美观和实用紧密相结合的产物。近年来随着女孩们外出求学和工作的机会增多,传统的惠安女装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年轻一代的惠安女们不少都是以牛仔裤和T恤衫的装扮行走天下了,很难估计传统的装束在未来的若干年内还能持续多久。 当晨光从走廊的缝隙中照射到柱子的一角时,小祚菜市场热闹的一天开始了。 范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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